“他對你說了什麽？”程龍看著我，問道。

“和我想的一樣，菲菲可能已經被他吃進了肚子裏……我知道這很荒唐，但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可信度高不高先不提。”我將貼在眼睛裏面的紅色瞳片去了出來，這種在黑夜中依然能夠發出微紅光芒的美瞳效果有些拔群，我想秦天之所以能被我帶動應該也是多虧了這兩片小東西的功勞。

程龍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發展我們都心裏有數了，剛才的對話程龍在另一頭也能通過綁在我身上的監聽器聽到，並且錄了音，到時候上了法庭這份錄音也許能夠成為關鍵也說不定。

“我去看看秦天那家夥，你現在這裏弄幹凈先，還有，”程龍最後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玩味，笑著補充了一句，“你剛才賣騷的樣子實在是牛逼啊！”

我用白眼目送他出門，之後低下頭來專心弄幹凈我臉上的妝容。

可接下來的五秒後，我聽到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吶喊。

“呀！”

聲音來自外頭，具體在哪我不知道，只是這聲音來的突然而響亮，出自一個女人之口。

發生了什麽？我帶著疑惑趕緊用清水洗了一把臉，衣服也來不及脫下，直接套上我原先的那件外套跑出了廁所。

警局裏面的燈光還沒有被調回來，依然是有些昏暗，明明現在我身處在本市最安全的地方，可總有種置身無盡荒野的錯覺。

大廳空無一人，剛才發出聲音的也許不在這裏。我靜下來仔細聽了聽，在拘留室那頭似乎傳來了一些吵雜的聲音，我連忙大步走了過去。

果然，一些警員圍在那裏，在這場揭幕的大戲後面他們充當著觀眾的角色，只不過他們現在正在觀看的是另一臺大戲……

我邊喊著抱歉邊從人堆中擠過，剛鉆出一條縫隙能夠讓臉通過，我便聞到了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鐵銹味……

我的眼睛完全被面前的那個場景所吸引，我的大腦在這一刻變的空白，剛才還在幻想著這人群之後會有著什麽樣的壯觀景象會讓一個女警員能夠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嘶吼聲，可現在我已經見識到了，那並不是什麽壯觀的畫面，而是極具沖擊力的慘烈！

沒錯，那間拘留室正是秦天的。

裏面的那個人也是秦天，只不過，和我前幾分鐘看到的秦天不同，他這裏，似乎多出了許多……許多……

“……”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麽多人站在這裏也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打破這沈默，只有那已經流淌滿鮮紅血液的木椅上慢慢滴落到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來為這場默劇伴奏。

秦天死了。

四分五裂。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我目前為止以來見到過最能讓我想吐卻又吐不出的場面。

拘留室的鐵欄門是有著一條不寬的縫，手可以穿出，但是腦袋卻不行，有點像我小時候在老家那邊經常玩的沙池爬梯，我總是將腦袋試圖擠進那爬梯的第二與第三格之間，但是礙於我的腦袋與那縫隙不成正比，所以我總是吃痛放棄……但是秦天他做到了，他的腦袋像個被從兩端擠壓變形的柿子一般堵在那兩條鐵欄之中，五官被壓的變形，骨頭從兩邊皮膚較薄的地方插出，黑紅色的血肉溢出，隨著那鐵條慢慢滑落，他臉上的皮因為被強行拉扯所以導致他現在的表情就像在笑（嘴巴兩邊的皮肉都大幅度的被往後扯）……

他的身體，就像個積木公仔一樣被主人四處的隨意亂扔，雙手被扔在角落那頭，雙腳在地，不過不同的是，那腳腕處並沒有連接到秦天的小腿，他的下半身正隨著腦袋的固定而孤獨的懸在半空之中，那空蕩蕩的褲管還在往下滴落著那血液，地上也積起了小血塘，我還分辨得出，在血池一邊還有著一灘黃色的液體，應該就是秦天的尿液。

總之，沒有人會認為秦天現在還有呼吸，連離秦天最近的程龍也是皺著眉搖著頭。

毫無疑問，秦天死在了警局的拘留所裏。

“到底是怎麽回事？”程龍對著身後的人群吼道，“趕緊去調出錄像，剛剛我們離開之前有誰進來過？還有，剛才誰在外面留守的，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程龍的聲音之大將大家九天之外的魂都喊了回來，其中那兩個一看就是留守警員冒著冷汗吱都不敢吱一聲。

“不，這不是人為的。”我將視線從秦天身上移開，望向程龍，“從我從這裏出來的短短幾分鐘內，你認為會有人能夠這麽迅速的將這地方變成屠宰場嗎？”

秦天的死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和之前一樣，我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任何有關死亡的預兆，看來從現在開始，我不能再去依賴那種能力了。

我的問題難住了程龍，讓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好對著手下再吼了一聲，然後那些圍觀的人群就四散而去，只留下兩名警員、程龍和我。

犯罪現場搜集起來也並不覆雜，只是需要將那些肢體收集起來，一名警員撿起地上的斷開的手臂時差點吐了出來，身體自然反應的一轉身，那斷臂也被甩到墻上，濺出了一條美麗的線條。

“嘿！小心點！”程龍大聲提醒那名警員的魯莽。

“程警官，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我走上前，叫住了程龍。

“這他媽的當然不對勁！現在嫌疑犯死在了我們這裏，你要我怎麽收場？”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用手指了指被固定在鐵門上的秦天，說道，“你能不能翻開那裏看一下，我覺得那裏怪怪的。”

剛開始我就這麽覺得了，秦天的肚子那部位遮擋住的衣服已經被血打濕，緊帖著他的身體，在腹部往下的地方似乎還有一些凸出來的地方。

程龍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過身，伸手到秦天的腹部，慢慢的撩起那件已經變為紅色的T恤。

“啪嗒嗒！”

正是因為程龍那僚開衣服的動作，似乎是放了一群野獸一樣，那些紅的黑的一團一團的內臟隨之滾落下來，在程龍的驚恐之中，在我的驚訝之下攤開在地。

秦天的腹部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口！

那些掉落出來的內臟就是從這裏得以重見天日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